【池陆】鱼
很短，不到2k。
写不动论文就来摸个鱼，真的是“摸个鱼”。灵感来源于四面八方，主要还是我想乐清吃海鲜……
*同居后时间线，以及深夜写的东西一般都不怎么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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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是陆离他妈塞给池震的，说这几天你们俩办案辛苦了，拿回去炖豆腐汤，就当补补身子。池震当时没好意思拒绝，便愣愣地接过老人手里那条厚实的红色塑料袋，等跟陆妈妈打了招呼回到跑车的驾驶座上时，他呆滞了。
那条鱼还在塑料袋里鲜活地扭动，摩擦出沙拉沙拉的声音。池震思考着该把这东西放哪里好一些——他自然是不想把鱼直接扔副驾驶座的，毕竟袋子上还带着水产市场的盐水，池震舍不得自己座位的皮革被这玩意糟蹋。
于是他思考许久，咬着牙齿，心一横地把塑料袋扎了个口，然后抛到副驾驶位的车垫子上。那条鱼还在蹦跶，顺带让水产市场里的不明液体直接飞溅到车门上。
池震心疼地把眼睛都眯上了，然后赶紧掏出手机给陆离打电话。还在警局的陆离接电话也很迅速，于是池震他飞快地问他：“陆离，你会煮鱼不？”
陆离思考一会儿，会到：“会煮。”
池震非常满意，并觉得自己和这条鱼的缘分只用进行到运送回家再丢进洗碗槽这一步，并满意地挂了电话。但是他没意识到，陆离说的“会煮”也仅仅限于“煮”这一道工序。
而这段对话让池震后续想起来也只想赏自己两耳光，有什么办法，毕竟那个没把话讲清楚的人是自己。
开始是池震在电话里通知，说你妈给的那条鱼被我放到厨房了，陆大队长下班回来后去处理就好。所以陆离到家后都没和看电视的池震打个招呼，就以一副被委以重任的态度径直走向冰箱前，拿了他记忆中陆妈妈做鱼汤会加的调料，然后回到台面前，准备先切蒜瓣。
然后他就看到了洗碗槽里那条会跳动的红色塑料袋。
陆离意识到，被杀好的鱼应该会很安分地躺在袋里，并不会有活力去蹦跶。
愣了三秒后，他做出了一个相当错误的决定。他朝客厅喊了一声：“池震，你过来一下。”
于是现在是两个人对着这条鱼呆滞了，而那条鱼倒是自己在塑料袋里蹦得起劲。池震觉得迟迟不杀就应该给鱼点水环境游一游，毕竟陆妈妈都说这是补身子的东西，那保鲜工作必须做到位。
然后两个人在洗碗槽里放了水，再小心翼翼地把鱼从塑料袋里滑进水里。然后，开始看那条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动。
“为什么不提前杀了。”陆离双手撑在洗碗槽两边，皱着眉头。
“……你妈说，这样新鲜。”
他们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里厨房里只剩那条鱼在水里蹦跶的水声。最后还是池震憋不住，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谁来？”
陆离接了他的话，但又跟没接话没什么区别：“来干嘛？”
池震觉得自己都要把下槽牙咬碎了。他用那种六十年代人们念大字报的愤恨语气，一字一字地说：“杀鱼。”
然后他们继续沉默，因为陆离这次没接话。
“那我试试。”陆离妥协了，因为他觉得让池震对鱼下刀，家里厨房的屋顶可能都要被掀了。
池震在心里给陆离鼓掌，默默地喊了三句“陆队真棒”，又竖了三个大拇指。
陆离挽起袖子，从匣里抽出最大的那把菜刀。他开始直视这条在水里摆动尾巴的鱼，观察到鳞片花纹的同时又跟鱼眼对视。陆离一瞬间在那条鱼的身上看到了生命的实体：从橙红色的鱼子开始孕育出的生命，经历过水池里的氧气管和水产市场的大盆，最后降临到他们家的不锈钢洗碗池里。陆离回过神来，并觉得那条鱼好像在瞪着自己。
陆离感到自己的手心在出汗，菜刀有些拿不稳。他咽了口口水，用手肘顶了下池震。
“还是你来。”陆离说。
池震当时一声拖长了音的“我靠”就从嗓子里嚎出来了。
“……你来帮我把鱼捞到砧板上。”陆离把话说完了。
池大律师，不会杀鱼总会抓鱼，非常迅速地捏着那条鱼光滑的身体，把它放到了木砧板上。鱼侧着躺在板上，一只眼睛看着他俩，并开始从尾部奋力地扭动。
“动手吧。”池震握拳，朝陆离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陆离看着案板上这条快蹦不动的鱼，眯起眼睛。他右手捏着的菜刀被缓缓举起，悬在空中，正下方是那条鱼的躯体。他不想再看到生命的实体了，作为源头的橙红色鱼子还是加在寿司上比较有趣。
池震看他在做深呼吸，便往后缩了缩脖子。
陆离手起刀落，动作飞快，一刀下去——劈在了鱼尾巴边上的砧板上。
力度之大到把鱼都从砧板上震飞了起来：那条鱼做了抛物线运动，然后“啪叽”一声落到池震的拖鞋边。池震觉得自己的袜子被鱼身上的水溅湿了，同时自己的脚趾头真的有些冰凉。
那把菜刀扎实地砍进木砧板里，陆离拔了拔刀柄，觉得取下来还得费些力气。
“我靠，你是有多恨这条鱼？”池震的眼珠子瞪得老大。
半个月之后，刑侦队一直在跑的案子总算结了，两天没合眼的池震收到一条微信语音，是陆离让他下班后来妈妈家里吃饭。
“都有啥啊？”池震伸着懒腰，回了条语音。
陆离在收拾餐桌，听到后顺便就问了：“妈，池震问你今晚吃什么。”
“我做了清蒸鲈鱼，今天才从市场买的，蒸着吃特别鲜！”陆妈妈正从电饭锅里打饭，“阿离，之前那条鱼你们吃了吗？”
陆离顿了顿，开口时候声音特别小：“……它在小溪里过得应该挺好。”
“谁在小溪里？”陆妈以为自己年龄大，耳朵出问题了。
“鱼。”陆离回答道。
END